西游人物传281：小钻风（2）：青狮精有多护犊子？为什么善良的小妖只有死路一条？

莲花池の小金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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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期解读的西游人物依旧是小钻风。
上期说道，小钻风知道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总钻风就是孙悟空。
但是为了活命，他并没有揭穿孙悟空。
而是领着孙悟空到狮驼岭的南岭头见了自家的一班兄弟。
《西游记》第74回，很快这狮驼岭的南岭头便到了，那么这南岭头是一个怎样的地方呢？
不数里，忽见一座笔峰。
何以谓之笔峰？
那山头上长出一条峰来，约有四五丈高，如笔插在架上一般，故以为名。
原来小钻风口中的南岭头是800里狮驼岭南边的一座笔峰。
孙悟空果然在这里，看到了小钻风的一班兄弟。
这班兄弟和巡山的小钻风一样，官职也都是小钻风。
行者到边前，把尾巴掬一掬，跳上去坐在峰尖儿上，叫道：“钻风，都过来！”
那些小钻风在下面躬身道：“长官，伺候。”
行者道：“你可知大王点我出来之故？”
小妖道：“不知。”
行者道：“大王要吃唐僧，只怕孙行者神通广大，说他会变化，只恐他变作小钻风，来这里躧着路径，打探消息，把我升作总钻风，来查勘你们这一班可有假的。”
小钻风连声应道：“长官，我们俱是真的。”
孙悟空刚才还说要小钻风们每个人孝敬五两银子来着，现在完全抛之脑后了。
孙悟空真会来事儿，银子不要了，他要来验明小钻风们的身份。
小钻风说孙悟空会变苍蝇，这总钻风却说孙悟空会变成小钻风。
这叫什么？
这叫混淆视听，矛盾转移。
他要验明小钻风们的身份，是不是得先证明自己是真的总钻风呀！
更关键的是，如果孙悟空混入小钻风团体里，那应该怎么勘查呀？
就是拉到一边，一个一个盘问，一个一个排查。
可是孙悟空是怎么查的？
像上公开课一样当众提问，让这群小钻风们当众回答。
到这里，小钻风们对孙悟空的身份其实就已经产生了怀疑。
孙悟空当众盘问的第一个对象，就是这个巡山的小钻风。
孙悟空的问题是：大王有甚本事，你可晓得？
那小钻风见他坐在高处，弄獐弄智，呼呼喝喝的，没奈何，只得实说道：“我大王神通广大，本事高强，一口曾吞了十万天兵。”
您注意，小钻风是不想回答孙悟空这个问题的。
这个问题在狮驼岭众人皆知，怎么能问出真假来呢！
他之所以回答，是因为看到孙悟空这架势心里害怕，所以才不得已说的。
可小钻风话音刚落，孙悟空就来了一句：“你是假的！”
小钻风慌了道：“长官老爷，我是真的，怎么说是假的？”
为什么小钻风会慌？
行者道：“你晓得，快说来我听。如若说得合着我，便是真的；若说差了一些儿，便是假的，我定拿去见大王处治。”
孙悟空说要拿小钻风去见青狮精，小钻风当然不慌了。
因为青狮精是很护犊子的，后文孙悟空变成小钻风的模样去回禀消息。
他在青狮精面前一顿乱夸自己，还放出苍蝇捉弄狮驼三妖。
得意忘形之际，不小心笑出一张猴脸来，刚好被大鹏鸟发现。
大鹏鸟指认他是孙悟空，可青狮精什么反应呢？
老魔笑道：“兄弟，他是小钻风。他一日三次在面前点卯，我认得他。”
又问：“你有牌儿么？”
行者道：“有。”
掳着衣服，就拿出牌子。
老怪一发认实道：“兄弟，莫屈了他。”
青狮精知道孙悟空会变成苍蝇，难道就不知道他会变成小钻风吗？
如果孙悟空真的变成小钻风，一块腰牌又怎么能难得倒孙悟空呢！
一句“兄弟，莫屈了他”说明什么？
青狮精虽然知道孙悟空会变成小钻风，但他不愿意相信这就是孙悟空，生怕委屈了小钻风。
从这个角度说，青狮精还是一个体恤下属的好领导呢！
所以，当孙悟空说小钻风是假后，小钻风为什么慌呀？
孙悟空要是真的把小钻风带回去见青狮精，他自然不慌。
毕竟根本就没有总钻风，一回狮驼洞孙悟空不就露馅了吗？
即便有所谓的总钻风，小钻风也知道青狮精是个护犊子的好大王。
小钻风慌的是，孙悟空将他定义为假的后，就当众打死他！
小钻风不得已要自证，这才说出了青狮精当年蟠桃之战时的秘密：
“长官原来不知，我大王会变化：要大能撑天堂，要小就如菜子。因那年王母娘娘设蟠桃大会，邀请诸仙，他不曾具柬来请，我大王意欲争天，被玉皇差十万天兵来降我大王，是我大王变化法身，张开大口，似城门一般，用力吞将去，唬得众天兵不敢交锋，关了南天门，故此是一口曾吞十万兵。”
这段话小金鱼在《青狮精》篇时有详细的解析。
这一次再放出来，重点在开头这一句：长官原来不知。
大王青狮精有什么光辉事迹，狮驼岭上的小妖众人皆知，可长官却不知道。
因为这事只有对孙悟空才是秘密，对其他人根本就不是。
小钻风一句“长官原来不知”说明什么呢？
说明他在告诉自家的这班兄弟，不用怀疑了，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总钻风就是孙悟空。
在套取了青狮精的秘密后，孙悟空又相继向小钻风套取了白象精和大鹏鸟的秘密。
小钻风说大鹏鸟要抓唐僧：
恨一声，咬响钢牙，掣出铁棒，跳下高峰，把棍子望小妖头上砑了一砑，可怜，就砑得象一个肉陀！
自家见了，又不忍道：“咦！他倒是个好意，把些家常话儿都与我说了，我怎么却这一下子就结果了他？也罢也罢，左右是左右！”
没错，小钻风也被孙悟空一棒子打死了。
《西游记》第70回，当年孙悟空打死善良的有来有去时，他的态度是：自悔。
今天，孙悟空又把连家常话都和他说的小钻风，他的态度是：不忍。
小钻风和有来有去一样，没做什么坏事，也配合了孙悟空的问话，可最后还是逃不出孙悟空的棒子。
小钻风对孙悟空句句实话，当年的有来有去也对孙悟空句句掏心窝子。
最终都落得一个死路一条的下场。
为什么善良的小妖在孙悟空面前只有死路一条呢？
就是因为他们太善良了，善良到所有的底牌都被孙悟空看穿，善良到他们相信孙悟空会放他们一马。
小金鱼在想，如果我是小钻风，应该如何自救？
孙悟空从来不会同情善良之辈，因为他自己就是个耍奸巨滑之徒。
如果当时小钻风在来到南岭头之前，就悄悄表明他认出了孙悟空的身份。
然后随便编个谎话骗孙悟空，自己是被逼迫的，狮驼三妖如何可恶，最后主动申请当孙悟空的内应。
这样兴许还能求得一条活路，因为至少孙悟空还看到了他有利用价值。
可是，善良的人怎么会容许自己变成这般小人嘴脸呢！
至此，《小钻风》篇，完结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