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游人物传242：杨氏父子（1）：唐僧才是真正的杀人凶手，他杀人的手段有多高明？

莲花池の小金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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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期解读的西游人物是杨氏父子。
上期我们讲完了黎山老母，这也意味着毗蓝婆家族的故事彻底完结了。
毗蓝婆毫无疑问是西游第一大善人，而这期说的故事也和善恶有关。
那就是取经时期的孙悟空打杀强盗事件。
取经一路一共出现过六处强盗，说到这里肯定有人纳闷了：哪儿有那么多呢？
当然有，不信小金鱼给您盘一盘。
《西游记》第14回，取经两界山一站，孙悟空从两界山出来时就碰到了一伙强盗。
他们行为乖张，名字古怪，分别叫做：眼看喜，耳听怒，鼻嗅爱，舌尝思，意见欲，身本忧。
简称：六贼。
《脑洞西游》对六贼有详细的分析：他们是孙悟空用毫毛变化的强盗。
他们先是抢了别人家的东西，然后孙悟空再通过打死他们来剥夺物资。
用孙悟空自己的话说就是：“师父放心，没些儿事，这都是送衣服送盘缠与我们的。”
《西游记》第16回，取经观音院一站，观音院里的那群享乐主义和尚并不是真正的和尚。
他们的老本行就是强盗，和尚只是他们用来洗白自己的身份，年轻时的金池长老就是一个强盗头子。
《西游记》第81回，取经镇海寺一站，镇海寺外的黑松林也有强盗。
不过这些强盗和镇海寺的和尚一样，都是从贫婆国被扔出来的男婴。
《西游记》第97回，取经寇善人家一站，寇善人就被一伙强盗给杀了。
这伙强盗和取经团队四人长得一模一样，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们到《寇善人》篇再说。
您看，就这么一数数，取经一路就碰到四处强盗了。
这第五处强盗就是在《西游记》第56回，取经真假美猴王一站。
正是因为孙悟空打杀强盗事件，才拉开了真假美猴王的序幕。
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？
话说取经团队过了西梁女国，走在一片平阳之地上。
孙悟空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，吓唬白龙马让他带着唐僧一口气跑了二十几里：
正走处，忽听得一棒锣声，路两边闪出三十多人，一个个枪刀棍棒，拦住路口道：“和尚！那里走！”
唬得个唐僧战兢兢，坐不稳，跌下马来，蹲在路旁草科里，只叫：“大王饶命，大王饶命！”
那为头的两个大汉道：“不打你，只是有盘缠留下。”
您就说了，为什么孙悟空要吓唬白龙马呀？
《西游记》第47回，孙悟空说道：
“老孙火眼金睛，白日里常看千里，凶吉晓得是，夜里也还看三五百里。”
孙悟空的火眼金睛虽然是在八卦炉里烙下的一个眼病，但他的视力也还是极好的。
白天孙悟空能看到远处千里之外的场景，白龙马是从山上往下西坡跑的。
也就是说取经团队走的正是下山之路，此时又是白天，那么山下的场景孙悟空可谓是一览无余。
正是因为孙悟空在山上看到了强盗，这才故意把唐僧送到强盗手里。
那您就问了，孙悟空怎么就知道他们是一伙强盗呢？
您看他们的打扮：
一个青脸獠牙欺太岁，一个暴睛圜眼赛丧门。
鬓边红发如飘火，颔下黄须似插针。
他两个头戴虎皮花磕脑，腰系貂裘彩战裙。
一个手中执着狼牙棒，一个肩上横担扢挞藤。
果然不亚巴山虎，真个犹如出水龙。
就这个打扮，说他们是妖怪都不为过。
也许孙悟空还以为他们是妖怪也不一定呢！
不过无论是强盗还是妖怪，孙悟空都要把唐僧送出去。
只有把唐僧送出去，孙悟空才有买卖可以做。
这伙强盗抓到唐僧后，那他们的诉求是什么呢？
那为头的两个大汉道：“不打你，只是有盘缠留下。”
原来这伙强盗只劫财不劫命，还是很有操守的。
可唐僧表示了：我什么也没有，大王你们还是让贫僧过去吧！
为什么唐僧敢对强盗上嘴脸呀？
第一、他知道自己背后有护唐小分队暗中保护，死不了。
第二、这群强盗太好说话了，唐僧刚被孙悟空戏耍，也想欺负一下他们出出气。
那两个贼帅众向前道：“我们在这里起一片虎心，截住要路，专要些财帛，什么方便方便？你果无财帛，快早脱下衣服，留下白马，放你过去！”
两个强盗头目也表示了，实在没有东西，就要你两件衣服和一匹白马就好了。
这群强盗真是太有操守了，如果是真正的厉害的强盗估计现在已经手起刀落了。
何况白龙马不是普通的马，唐僧给了强盗，白龙马自己就能脱身，还会给唐僧拿回衣服。
可是您看唐僧说什么呢？他继续给强盗上嘴脸：
“阿弥陀佛！贫僧这件衣服，是东家化布，西家化针，零零碎碎化来的。你若剥去，可不害杀我也？只是这世里做得好汉，那世里变畜生哩！”
一句话：你们要我的衣服，我诅咒你们下辈子做畜生！
您看，唐僧就是这个嘴脸，你越让着他，他越想得寸进尺。
所以他和孙悟空相处有矛盾，也就不足为奇了。
唐僧诅咒的话都出来了，那么强盗能忍吗？
当然不能忍了，当即就要打唐僧几棍子。
这长老口内不言，心中暗想道：“可怜！你只说你的棍子，还不知我徒弟的棍子哩！”
您注意，此时唐僧这里心里也已经有了变化：
刚才他还只是诅咒强盗下辈子做畜生来着，现在已经想着怎么让孙悟空打死他们了。
当然，原文说得清楚，这是唐僧心中暗想的，他并没有说出口。
也就是说，即便是护唐小分队在场，也没有谁会知道，只有唐僧自己知道。
所以真正要杀强盗的，不是孙悟空，而是唐僧。
唐僧只不过是要借孙悟空这把刀杀强盗罢了！
孙悟空本想让唐僧到强盗这里吃点苦头，但唐僧将计就计，已经想着怎么算计孙悟空了。
强盗要打唐僧，唐僧急中生智撒了一个谎：
“二位大王，且莫动手，我有个小徒弟，在后面就到。他身上有几两银子，把与你罢。”
您注意，唐僧这里说的是“我有个小徒弟”，而不是“我有三个徒弟”。
这说明什么？他这一个徒弟指的是谁？
不用说，当然是孙悟空了，唐僧已经在给孙悟空挖坑了。
那您就说了，唐僧怎么知道孙悟空会撇开猪八戒、沙和尚提前下山呢？
这还用说吗？
因为唐僧已经猜到了孙悟空是故意将自己送给强盗的。
所以孙悟空一定会提前下来，不然孙悟空怎么玩弄唐僧呀！
果不其然，孙悟空很快就来到山下，老远就看到被强盗绑在树上荡秋千的唐僧。
此时猪八戒和沙和尚还在后头慢悠悠的走呢！
好大圣，急登高坡细看，认得是伙强人，心中暗喜道：“造化，造化！买卖上门了！”
您看，咱前头分析的不错吧！
孙悟空的买卖上门了，这就意味着孙悟空要开杀戒了。
孙悟空没有直接走到唐僧面前，而是变成了一个干干净净的小和尚才上来。
为什么呀？
孙悟空长着一副妖怪的模样，怕把强盗吓着呗！
要是把强盗吓跑了，这买卖还怎么做呀！
所以一定不能吓跑强盗，不仅不能吓跑他们，还得逼着他们主动来打自己。
强盗先动手了，那么孙悟空后动手就有理由了。
孙悟空想这么干，唐僧也算到孙悟空会这么干，毕竟不是第一次了。
那么强盗呢？他们看到孙悟空来了是什么反应呢？
那伙贼见行者与他师父讲话，撒开势，围将上来道：“小和尚，你师父说你腰里有盘缠，趁早拿出来，饶你们性命！若道半个不字，就都送了你的残生！”
为什么这时强盗就那么硬气了？
因为唐僧拒不配合，而且还诅咒他们，所以他们不得硬气一点？
孙悟空和强盗们谈妥，一手放人，一手交钱。
强盗果然讲信用，当即就放了唐僧。
那长老得了性命，跳上马，顾不得行者，操着鞭，一直跑回旧路。
最讽刺的地方就来了，唐僧可是一句话都没和孙悟空交代就往回跑了。
唐僧被放下来之前，孙悟空可是和唐僧说得清楚的：
“好，好，好！承你抬举，正是这样供。若肯一个月供得七八十遭，老孙越有买卖。”
什么意思呀？
老孙越有买卖，也就是说老孙这杀戒是要开定了。
唐僧和孙悟空相处了这么久，难道不知道孙悟空口中的“买卖”是什么意思吗？
剧情果然按照唐僧的所想发展，孙悟空把那两个强盗头目打死了。
其余的强盗见状，四散而逃。
这回孙悟空没有斩尽杀绝，也已经算手下留情了。
然后唐僧就戏精上身了：
却说唐僧骑着马，往东正跑，八戒、沙僧拦住道：“师父往那里去？错走路了。”
长老兜马道：“徒弟啊，趁早去与你师兄说，教他棍下留情，莫要打杀那些强盗。”
唐僧这招真是绝呀！走之前不嘱咐，都回来了还嘱咐个毛线呀！
孙悟空打死几个强盗需要花几秒钟？
等再叫猪八戒回去告诉孙悟空不要行凶时，这黄花菜都凉了吧！
您说唐僧这是做给谁看的呀？
当然是做给在监视他的护唐小分队看的咯！
这一回，自己既报复了强盗，又做了好人。
打杀强盗的罪责全让孙悟空一个人给背了。
唐僧在演戏，猪八戒也看出来了，来看看配角猪八戒是怎么配合唐僧演戏的？
他没有拆穿唐僧，反倒是真的跑过去劝孙悟空了：
呆子一路跑到前边，厉声高叫道：“哥哥，师父教你莫打人哩。”
怎么看出这是演的呢？
20多里远，猪八戒能跑多快？
人命关天，他不应该驾云去劝吗？
咱也不知道猪八戒跑了多久，又喊了几声，反正他就是这么去的！
行者道：“兄弟，那曾打人？”
八戒道：“那强盗往那里去了？”
行者道：“别个都散了，只是两个头儿在这里睡觉哩。”
八戒笑道：“你两个遭瘟的，好道是熬了夜，这般辛苦，不往别处睡，却睡在此处！”
呆子行到身边，看看道：“倒与我是一起的，干净张着口睡，淌出些粘涎来了。”
行者道：“是老孙一棍子打出豆腐来了。”
八戒道：“人头上又有豆腐？”
行者道：“打出脑子来了！”
八戒听说打出脑子来，慌忙跑转去，对唐僧道：“散了伙也！”
猪八戒很幽默，竟然说出“人脑长出豆腐”的言论来，非得逼着孙悟空说这是脑子。
唐僧更幽默，得知事情真相后既然这样说：
“解开包，取几文衬钱，快去那里讨两个膏药与他两个贴贴。”
八戒笑道：“师父好没正经，膏药只好贴得活人的疮肿，那里好贴得死人的窟窿？”
三藏道：“真打死了？”
就恼起来，口里不住的絮絮叨叨，猢狲长，猴子短，兜转马，与沙僧、八戒至死人前，见那血淋淋的，倒卧山坡之下。
唐僧让猪八戒把两个强盗头子给埋了，然后自己说了一番祷告词：
拜惟好汉，听祷原因：
念我弟子，东土唐人。
奉太宗皇帝旨意，上西方求取经文。
适来此地，逢尔多人，不知是何府、何州、何县，都在此山内结党成群。
我以好话，哀告殷勤。尔等不听，返善生嗔。
却遭行者，棍下伤身。
切念尸骸暴露，吾随掩土盘坟。
折青竹为香烛，无光彩，有心勤；
取顽石作施食，无滋味，有诚真。
你到森罗殿下兴词，倒树寻根，他姓孙，我姓陈，各居异姓。
冤有头，债有主，切莫告我取经僧人。
好一个冤有头，债有主；
好一个他姓孙，我姓陈。
八戒笑道：“师父推了干净，他打时却也没有我们两个。”
三藏真个又撮土祷告道：“好汉告状，只告行者，也不干八戒、沙僧之事。”
唐僧把打杀强盗的事情推得一干二净，那么孙悟空买账吗？
孙悟空自己也有一番祷告词，他拿着铁棒，望那坟上捣了三下说道：
“遭瘟的强盗，你听着！我被你前七八棍，后七八棍，打得我不疼不痒的，触恼了性子，一差二误，将你打死了，尽你到那里去告，我老孙实是不怕：玉帝认得我，天王随得我；二十八宿惧我，九曜星官怕我；府县城隍跪我，东岳天齐怖我；十代阎君曾与我为仆从，五路猖神曾与我当后生；不论三界五司，十方诸宰，都与我情深面熟，随你那里去告！”
孙悟空的意思是：你有本事就去告，看你能告到哪里去！
刚才小金鱼说取经一路上有六处强盗，说了五处，还有最后一处呢？
《西游记》第25回，取经五庄观一站，清风明月说道：
“师父啊！你的故人，原是东来的和尚，一伙强盗，十分凶狠！”
《西游记》第89回，取经玉华州一站，九头狮子说孙悟空：
“他专意寻人的，他便就是个搜山揭海、破洞攻城、闯祸的个都头！”
这最后一处强盗，那就是取经团队自己，或者说就是孙悟空！
说到这里，也许您就要问了，这不是《杨氏父子》篇吗？小金鱼跑偏了吧！
没错，小金鱼是在说杨氏父子。
两个强盗头目虽然死了，但其他的强盗都跑了。
在这些跑掉的强盗里，就有一个姓杨的，我们叫他小杨。
小杨来自一个普通的农村家庭，是善良的老杨头家夫妇唯一的儿子。
那么小杨为什么会当上强盗呢？
他真的是十恶不赦的强盗吗？
老杨头对于这个强盗儿子又是什么态度呢？
敬请期待下期，《杨氏父子》篇：神仙对人与妖的普世价值是什么？强盗真的该死吗？